红袖正收拾着箱笼,见她进来,便道:“姑娘回来了。”

    她一边收拾着自己日常用的小物件,一边说道:“红袖姐姐,下午的时候你帮着柳姑姑照顾姨母,我出趟门去采买柴米。”

    红袖点了头,又取出了她的衣裳正要放入衣橱里。

    却又在装着衣裳的箱笼之中发现了一物,“姑娘,这是何物?”

    她不由得走过去,将红袖手中的香囊接过,是很清香的桂花香气,香囊的做工并不算精致,可也能看出来绣香囊的人是用了心思的。

    这不是她的东西,她便将香囊打开,里头还放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字写得不算好,却是工整的,她一下子便看出了是浣浣的笔迹,上头写着,“姑娘,奴婢终于会绣香囊了,你不要嫌弃它。”

    她鼻子一酸,只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意给憋了回去。

    红袖还在好奇这是谁做的,她便小心翼翼

    地将香囊收好,一边同红袖说道:“是浣浣做的香囊呢。”

    隔着千山万水,有再多的想念也都只是藏在心中。

    她打起了精神,继续收拾着行李。

    外头雨势减小时,车夫已经套好了马车,她便喊上严琅一起前往安陵县城。

    严琅还有些神情恹恹的,一直捂着嘴咳嗽,是风寒还没有好的模样。他有些受打击,上官玥日日都喝着药,这一路都活蹦乱跳的,他这个从来都没有生过病的人,却因为秋雨而

    她有些担心,“小琅,不然你再多休息两日,再去县学也不迟呀。”

    严琅摇了摇头,“不用,不就是风寒,我明日肯定就能好。”

    如今搬到安陵来了,家中只有他姑姑,表姐还有他,他总要站在人前,撑起这个家才是。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日日都只需要去学堂念书了。所以他如今不打算日日都去县学,左右他早就是个能够自己约束自己学习的人,在家中每日看三个时辰书,做三个时辰文章,其余时间还能料理家事。只需要隔段时间便将功课拿去县学给先生看过,请先生指点一番便好。

    他将时间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若非是这场风寒,他才不用上官玥送他去呢,他自个儿便去县学了。

    见他坚持如此,上官玥也只好点头,“好吧。”

    她又安慰着严琅,“李先生学问也极好的,小琅你不必担心在安陵会落下功课。”

    严琅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安陵是个小城,若是有大学问之人,肯定早就名声大振,怎么会默默无闻在安陵当一个教书先生。

    她见严琅如此,又道:“小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都没有见过李先生,你便觉着他学问不好了,那你日后怎么能诚心去请教李先生学问呢。”

    严琅神情一滞,他表姐说的有道理,便收起了轻视的心态,却还是有几分傲气,“反正我不会叫旁人比下去。”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小琅肯定会被李先生狠狠批评的,李先生教导学生可严格了。不过她没有提醒严琅,人总要自己摔了跟头才能找到正确的路呀。

    严琅掀开了车窗帘子往外头看去,外头还在下着小雨,他便道:“待会儿你去了米铺买好米,别到处乱走,等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