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你不对劲。”注意到今晚厉清衍的心不在焉，傅骞茶褐色的冷眸染上一丝不解，“你频频看向那边，是因为那个小姑娘？”
“嗯。”
厉清衍轻咳一声，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傅骞自颜如歌进来后并没有细细打量过她，本以为是跟着江御一块来的，这下看来并不对。
也难怪这一向碰见他和厉清衍待在一起就敬而远之的江焕景这次狗皮膏药一样老粘在他俩这边。
他摁灭了手中的烟，不愿意承认和自己同年的厉清衍是老男人，不过这实在像极了老男人遇上春天的样子，但他还是觉得厉清衍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应该饥不择食，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跟江焕景他弟弟一般大吧？
“别用那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我。”厉清衍佯轻蹙了眉，转瞬又恢复了淡漠的姿态。
“喂，傅骞你思想开放点，别总是一副老古板的样子。”江焕景用胳膊不轻不重地锤了傅骞一下。
“自己孤家寡人还要拉上兄弟一起。”江焕景嘀咕了几句。
转头跟厉清衍说，“怎么着？都盯了一晚上了。”
“再等等吧。”厉清衍收敛了神色。
“等什么呀，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比你大胆，刚刚都快给你看出个窟窿来了。而且，你再不去，可别等着被白骁寒给撩走了。”
厉清衍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对江焕景的话看起来不置可否。朝对面那边看的时候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眼里却是翻滚着浓墨。
这岿然不动的架势，终于在白骁寒要把杯里的酒递给颜如歌时站起身来。
修长的身影两三步便走到颜如歌身前，指节分明的大手横亘在她和白骁寒递过来的酒杯之间，在她伸手之前先一步把酒杯接下。
白骁寒神情似笑非笑，酒杯被厉清衍抢去也没什么变化，收回动作，手臂松松垮垮环在身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厉清衍把酒杯放在大理石桌面上，似是觉得不妥，又对旁边装背景板的侍应生说，
“给她一杯牛奶。”
“这……”被叫到的侍应生一下子反应迟钝，支吾了一声。谁来这种地方点牛奶？
江御有点傻气地挠挠头，飞快地看了厉清衍一眼便移开视线，自言自语，“我妹来酒吧都不喝牛奶了，当人是小孩嘛……”话说这人今天似乎确实不太正常。
颜如歌张了张嘴，吐出一口气化为一声轻笑，跟旁边不知是否行动的侍应生道，
“给我一杯椰浆就好。”
那人点了点头，飞快地转身出了包厢。
少女灵动的眸子含着笑意，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这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
没有人说话，名为尴尬的气氛逐渐在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