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梁公公躲闪不及,面颊一热。

    内侍监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在触及到滚烫的鲜血后,两眼一翻,彻彻底底地吓晕了过去。

    赫连辞却没有因为梁公公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记忆超群,转瞬间就回想起了先前掌心中纵横的伤口的位置,举剑剜着掌心的皮肉,眼睛眨也不眨地“还原”了伤口。

    “这样……你还要走吗?”

    赫连辞不确定,所以他回到寝殿后,又命人在浴盆中加满了冷水。

    漆黑的华服跌落在地,烛光爬上了摄政王伤痕累累的脊背。

    他舒展着肌肉线条流畅的臂膀,怀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心情,跨入了冰凉的水中。

    寒意彻骨,赫连辞的心却是滚烫的。

    小皇帝不同意殷雪辰出宫。

    他不仅不同意,还当场哭出了声。

    殷雪辰哭笑不得地蹲在李知知面前,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帕子,替他擦眼泪:“陛下,臣只是回府一趟,待陛下再下旨,臣就会入宫的。”

    “不行……不行!”李知知抽抽搭搭地摇头,“朕……朕不许你走。”

    殷雪辰无奈叹息:“可臣是荣国公府的世子,总要回去的。”

    “那朕封你……封你为将军?你不要住在荣国公府了,就……就住在宫里!”

    “陛下,册封之事不可儿戏。”殷雪辰将沾满小皇帝泪水的帕子放在一旁,频频向宫门外望去,寄希望于去叫赫连辞的内侍监快些回来。

    他哄不好的小皇帝,赫连辞一定能哄好。

    可殷雪辰没盼来赫连辞,倒是盼来了太医。

    “世子,摄政王殿下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皇叔身体不适?”李知知闻言,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都是废物吗?皇叔早间还好好的,怎么会不适?一定是你们照顾不周!”

    他说完,拽着殷雪辰的衣袖,含泪往赫连辞的寝殿跑。

    赫连辞果然已经歇下了。

    昏暗的寝殿内只点着几盏幽暗的烛火,李知知一路跑到榻前,不敢撩起墨色的帷帐,规规矩矩地站定:“皇叔安好?”

    嘶哑的咳嗽声从帷帐后传来。

    李知知神情一紧:“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