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段时间陆慎行没怎么回府,陆微言本想给陆慎行跟孟渝拉拉线的,结果一直找不到机会。

    那时快过年了,各家各户都忙着置办岁除用物。街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阿言,我今天带了个东西给你。”孟渝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满是笑容。

    孟渝的侍女思敏将书匣放在床榻边后,同巧云去了别处说话,她们如今倒处的跟亲姐妹似的。

    “什么?”陆微言坐躺在塌上,够着脖子去看。她的另一只腿仍旧不能下地走路。

    “你猜一猜。”孟渝走到她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的样子。

    陆微言仔细观察着她,试探性的:“叶子牌?”

    她之所以说叶子牌,是因为衣裳珠钗这种物件平常已经交流过了,算不得稀奇。现下能让孟渝这么欣喜的,当然是个稀罕物。

    陆微言猜,叶子牌她应该没见过,算得稀罕。

    “叶子牌是什么?”孟渝脑袋微侧,睁大眼睛,有些疑惑,还有些好奇。

    显然她手里拿的不是叶子牌,

    陆微言挑了挑眉,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手里是什么,我再告诉你,叶子牌是什么。”

    孟渝实在是想知道叶子牌是什么,便不再装神秘:“是这个!”

    她把双手从后背拿出来,陆微言定睛一看,她手里端端正正的捧了一个圆咕隆咚的球。

    球的外壳用八片尖皮缝制而成,陆微言接过球,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反用神秘的口气问孟渝:“你知道,这球里面是什么吗?”

    “里面还有东西吗?”孟渝又将球拿回去,学做陆微言的样子掂了掂,“是什么呀?”

    “是一个猪尿泡。”陆微言笑道。

    “这,为何要放这个?”孟渝对一切她不了解的事物都感兴趣。

    “这个是蹴球。”陆微言道。

    “嗯,爷爷从外面带给我的,说叫我拿给你看。他说,阿言定会知道怎么玩耍。”孟渝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陆微言听了心道,这个孟太师还真是会看人,知道这些宴饮游戏,要来找她取经。虽然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对学问教养没有半点用处,但那些“上流人士”却总爱拿这些东西说事儿。

    “你见过别人玩蹴球吗?”陆微言问。

    “见过的,哥哥同姐姐时常玩。”孟渝道。

    孟渝是府里的五小姐,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是府里最不得势的,谁都瞧不上。读书是没办法的事,所有的孩子都要在家塾念书。玩耍的时候,就总不愿带她。

    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再娴静,好奇心总还是有的。孟太师总想着,这些东西是要教一教的,奈何他一个上了年纪的文夫子,教书还行,兵法也能指点一二,但那些玩乐的东西,他教也教不出名头,便总想找个人系统的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