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穿过青翠的枝叶,落在庭院的小径上,一个白裙姑娘提着食盒,走进了陈府后院一间偏僻的屋子。

    “吱呀”一声,白凝推开了门,看见里面的人好好地坐在窗前,不禁松了口气。

    “怀薇,你想通了就好,可别再寻短见了”,白凝把食盒里的菜碟一一拿了出来。

    “你爹是狠,竟然为了你弟,把你卖进府里来了。可卖身契既然已经签下了,你再哭再闹也没用,折腾的只是自己”。

    坐在白凝对面的林南霜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於痕,若有所思,她读书时看了不少穿越,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穿越。

    她原本是渝城大学的学生,趁着大二暑假回了一趟外婆家,在自己幼时住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漆木盒,上面的盖子和盒子连在一起,面上也没有锁。

    林南霜素来是个好奇心强的性子,见怎么打也打不开,就干脆拿了一把小榔头,直接敲开了。

    里面是一串碧玉青翠的珠子,林南霜觉得新奇,便戴到了手上,发现大小正好,正想着一会儿问问外婆这珠串是哪来的,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直接晕了过去。

    待林南霜再醒来,便穿到了现在的这具身体里,原主怀薇因被父亲强行卖进陈府做歌姬,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她与原主怀薇长相无任何相似之处,她身上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那碧玉珠串,也随着她来了古代。

    林南霜垂眸去看那珠串,直觉她能否回去现代,与这珠串有莫大的关系。

    白凝见林南霜一直盯着那珠串,探前去一看,“怀薇,你哪来的这么好的珠串?之前没见你有啊”。

    白凝是和怀薇一起卖进府的歌姬,二人之前有些交情,故林南霜被救下来后,便一直是白凝来给她送饭。

    林南霜用衣袖遮住那珠串,笑了笑,“之前一直有,只是没拿出来戴”,接着去看桌上的菜,“今日的菜怎么如此丰盛,有鱼有肉的”。

    林南霜现在是歌姬,这身份在这府里,还不如体面点的丫鬟,故吃的也不好,连着几天,白凝送来的都是馒头青菜,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有肉。

    白凝神情一下子凝重了,叹了口气,“怀薇,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这注定是躲不掉的”。

    林南霜去拿筷子的手一顿,她刚穿越来时,有些想不通原主为何自杀,古代底层百姓生活艰辛,许多贫家的孩子都会被卖进富贵人家做丫鬟或者小厮,原主在陈府做歌姬,虽然境遇不佳,但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待林南霜在这屋子里养了两天病,才知道了这陈府老爷陈元洲的荒淫无度。陈元洲是云河县的知县,表面上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私底下却没少做龌龊事。

    陈元洲虽已年近五十,却依旧沉迷女色,陈府常常买进丫鬟,歌姬供陈元洲亵玩。单是普通的性\\事也就罢了,可府里的丫鬟,歌姬,晚上每有被叫进陈元洲屋子的,第二天都会被抬出来。

    林南霜有一次醒得早,正好看见四个婆子抬着一个歌姬送进旁边的屋子,那歌姬脖子上满是青紫的於痕,手上鲜血淋漓,全是鞭子抽过的血痕。这还只是露在外面,藏在衣裙下的更加不堪入目。

    那歌姬被扶下来后,满脸惊惧地请求管事的秦嬷嬷莫让她再去伺候陈元洲了。但秦嬷嬷只是平静一笑,仿佛早看惯了这场面,只叫她好好养着,等老爷高兴了,自然会叫她再去伺候。

    林南霜当时便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歌姬她之前见过,容貌秀丽,皮肤白皙,说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但自那次伺候陈元洲后,落了满身的伤,精神也有些失常,整日躲在墙角不让他人近身。

    但即便这样,几日后,秦嬷嬷还是带着几个婆子来,强行把她送进了陈元洲的和祥院。

    “怀薇,你怎么不吃了?”白凝关切地看着林南霜,担心她的话会再次刺激林南霜。

    林南霜眉头紧皱,陈元洲如此残暴无人性,怪不得原主宁肯自杀也不要留在陈府受折辱,林南霜叹了口气,听白凝这语气是要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