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之前推搡盛观澜还偷走了她营养剂的男孩。
他和弯弯的样貌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除了一样的肮脏和瘦骨嶙峋。
弯弯的眼睛很大，而且很亮，他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我知道，有很多坏人，他们都想打我们，都想把我们送到孤儿院去。”
男孩神色晦暗，看着自己的弟弟，点头：“弯弯说的对，弯弯真乖。”
他摸了摸弯弯的头，然后看着弯弯的肚子：“今天吃饱了吗？”
弯弯回想起今天哥哥给的那两只营养剂，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吃饱了，幺幺也吃了一管。哥哥，今天的营养剂真好吃啊。”
男孩情不自禁地温柔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摸着弯弯的头：“弯弯快回去看着幺幺。”
弯弯忽然开口：“哥哥吃过了吗？”
“当然啦，”男孩把弯弯推回黑暗中，“今天的营养液是橙子味的，甜甜的，对不对？”
弯弯放了心。虽然他们都没吃过橙子，也不知道橙子长什么样，但他吃的出来营养液是甜的，和之前臭臭的味道不一样。哥哥肯定没骗他。
水果一直都是昂贵的东西，处理好的摆放在商店里，价格不菲。便宜的罐头也不错。
只不过这个便宜不是对他们俩而言的。
就算对一般人家而言轻飘飘的数字，对他们来说，就是承重的负担。弯弯一直很想吃水果，但他不敢和哥哥说，怕给哥哥添麻烦。
可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出来了，去山上找了红红的小莓子。如果不算今天的营养剂，那可以说是弯弯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可惜这样的莓子存在的时间不长，而且自从哥哥在看到过莓子附近倒着一只死掉的兔子后，就再也不给弯弯他们带莓子回来了。
橙子……弯弯美滋滋地幻想，橙子是什么样的呢，他长大了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给哥哥和幺幺都吃上橙子。
看着弯弯消失了，男孩才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小角落，从口袋掏出自己白天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半管营养液，旁边还有幺幺吃剩的营养液管。
男孩认得字，着散发着酸味的营养液是过期的，还是最常见的混合口味。但有的吃就不错了。
而且幺幺人小，吃的不多，管子的壁上还能刮出一些橙子味的营养液。
男孩吃一口过期的营养液，舔一口残余的橙子味营养液。很快，橙子味的营养液都被舔的一干二净。男孩很不舍，没吃几口营养液，还时不时闻闻带着橙子香味的管子。
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底下吃的正香的盛观澜。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男孩看着盛观澜满足的表情，心生疑惑。看她那模样，似乎什么都比不上手中奶白色的汤水。
他一边皱起眉头打量盛观澜的食物，一边吃着自己手里的营养液。
他的目光不像白天那样充满敌意，没有他人在场，放下防备的男孩脸上甚至闪过一丝愧疚。
他也不知道盛观澜真的这么穷，都穷到自己做营养液吃了。
男孩看着盛观澜，将自己的营养液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