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似是有要事要忙,璀错第二日醒得很早,睁开眼睛时天边才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可身边还是空荡荡的,若不是被褥略有些凌乱,还以为他昨夜里就没留宿。

    璀错这一日又没能见着他人影。

    不过这分毫未能影响她的胃口。

    厨房又送了茶点来,她一面翻着叫池夏寻来的话本子,一面随手拿着往嘴里送,吃了两口才发现手里这块,是块芙蓉糕。就凭她的记性,自然没记得叫人吩咐厨房少搁糖,可今日这些,甜度竟改得刚刚好。

    池夏替她斟了盏热茶,正好瞥见了她手里这折子话本。她虽不识字,但也看得出上头到处是圈圈勾勾,有些地方还用小字标注了几句。池夏颇好奇地问道:“话本子不就是解个闷么,夫人怎么看得如此认真?”

    璀错接过茶盏,“方便好好学习学习。”看看男女主都是为何就情深似海了的。

    池夏明白过来,愕然地睁大了双眼,“夫人还需要学这些的么?”

    璀错意味深长道:“感情嘛,在还浅显的时候,总是需要维持的。”

    “可依着奴婢看,至少夫人是不必的。将军对夫人,可比话本子里这些好多了。”

    璀错眉一挑,顺着她话问道:“何以见得?”

    “将军对夫人多上心呀,只要夫人有喜欢的东西,将军一定会给夫人寻来。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将军总是包容的。”

    “还有呢?”

    “将军会记夫人的喜好,对夫人又温柔又体贴。”她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将军昨儿夜里看夫人爱吃这些小点心,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做了,还特意嘱咐说夫人不喜欢太甜的。”

    “我与他成亲也不过才两日。”正是新鲜着的时候。

    “大婚前那天将军......”话音到这戛然而止,池夏紧紧闭上了嘴。

    璀错抬眼看她,搁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大婚前那天怎么?”

    池夏憋了一会儿,在璀错愈发灼人的目光下还是放弃了,小小声道:“将军本来不让奴婢们告诉夫人的。大婚前那天夜里,府里有个丫鬟,想......”

    见她那副说不出口的模样,璀错心中了然。这丫鬟倒是会挑时候,宋修平日都在军营中自是没机会,赶在大婚前,倘若这事儿真成了,隔天就能跟着抬个妾室。

    池夏急急道:“她自是没得逞。将军说,他这一生只夫人一个就足矣。那丫鬟被打发出府时,手腕还带着伤,据说是当时将军亲手给卸了的。”

    啧。璀错叹了口气,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不接受就不接受,还卸人一只手,多少是有点狠。

    池夏骄傲总结道:“所以将军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

    璀错笑着摇了摇头,“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夫人。不管他是娶了谁,都会这般待她。”只是恰好娶了晏云归,兼之晏云归对他有救命之恩。

    这事儿她琢磨了许久,依她修无情道的经验来看,也就这个结论是有些道理的。

    池夏显然蔫儿了下去。可不过片刻,她仿佛找到了问题所在,开口反问道:“可若是这样,将军为何偏偏娶了夫人做夫人呢?”

    璀错面上摇了摇头,实际心里头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