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走廊上,小翠才意犹未尽地拍拍胸脯:“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少爷怎么这么恐怖?要不是这儿开出薪水高得诱人,我都想跑路了。”

    “你少说点。”季红已经到这个家里做了三年的保姆,淡定了许多:“别在背后对少爷议论纷纷的,要是被太太和孙伯知道,你就收拾包袱走人吧。”

    小红吐了吐舌头:“人家刚来嘛,不过少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昨天听花圃的老张说,上一个保姆只不过弄丢了一个模型,差点没被他打死?”

    “小声点!”季红赶忙拽住她的手,四下看看无人才松口气:“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模型,是去世的先生留给少爷的,他一直很喜欢的,别人碰都不让碰一下。”

    “不就是一个模型吗?”小翠听得咋舌:“既然那么珍惜,为什么不自己好好保管?”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上个月我外婆手术所以请假回去照顾,回来就听说杨姐趁少爷他们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把自家儿子带来身边照顾,结果小孩子贪玩,离开的时候把模型带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找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厨房,季红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东西:“反正照顾少爷的事,主要还是孙伯顶着,咱们尽量别靠近,多做事,少说话就行。”

    小翠也帮忙准备碗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得麻烦季红姐随时提点我。”

    “也没什么,就是记得每隔一小时去少爷房间看看,确保他的状况,对了!有一点必须得记好了,所有坚硬的物体都不能带到大少爷的房间,水果刀啊,针啊这类的都不行!对了,待会儿记得把你身上的这些戒指,手链都摘了。”

    小翠吐吐舌头,这个家里的规矩还真是多。

    “小光。”孙伯用手指轻柔地顺着男人凌乱的头发:“今天外边的阳光很好,要不我现在把窗帘拉开?”

    “不要!”男人呼吸急促起来:“咳咳咳。”

    “好好好,不拉开,不拉开。”

    孙伯赶忙像安抚婴儿般,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半长的头发被顺到了男人的耳根后,他的脸终于被露了出来,孙伯又不得不感慨,哪怕是许久未搭理,胡子拉碴满脸伤痕,那好看的五官却从来没有变过,他的眉眼长开了,越长越像去世的先生,有了一种成年人的魅力。

    是啊,小光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再过几天,就是他十九岁的生日了,虽然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呆了整整四年,但他还是长大了。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孙伯正准备喂他,不料勺子却一把被那人抢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看着又有落泪的冲动,要是少爷一直都这么乖该多好?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那人低头刨饭的瞬间,眼中闪过一道激动的光。

    没有听错,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刚才的电话里,他听到崽崽的叫声了。

    “孩子们,停一停,吃完饭休息一下再继续。”

    陈霖拍拍手,叫停了几个人的训练,虽然这八个团员们近一年都各奔东西,像一盘散沙似的,但真正聚到一起,每个人憋着一股劲,训练特别努力,让陈霖很是欣慰,直到他的视线瞥到狼吞虎咽的靳笠。

    “靳笠,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嗝。”靳笠放下了筷子,吃得太急没忍住打了一个嗝:“谢谢陈哥!我吃好了!去休息室歇会儿!”

    这么快吃好了?陈霖诧异地看着飞也似离开的靳笠,前后五分钟不到,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