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玉被拿走,铁蝉很快便恢复成了原样,捆住容桑的藤蔓收回地很快,她脚下没用力,一个不注意便摔到了地上。

    “桑桑!”温乐游拿到桃玉便立刻将东西收进了怀里,他跑过去递过一只手想拉她起来,“你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嘶——”容桑揉了揉后腰,看了一眼他的手,笑了一下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没受伤,只是摔了一下。”

    “没事便好。”温乐游放下心,又回头仔细思考起铁蝉该如何处置起来。

    “道长可是要杀了它?”容桑挡在了铁蝉面前,直视起温乐游眼底的犹疑杀意,“它并没有真的伤到我,方才一切并不是它本意,而且它是桃夭斋养在幻境里面的,桃玉没放准也是他们的问题,若是这般杀了,岂不是平白造成杀孽?”

    而且要真算起来,倒还是她吓这小东西比较多。

    温乐游视线从铁蝉身上移开,又落到容桑颈间那缕碎发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桑说的并无道理,温乐游也无心与桃夭斋交恶,此次受害的是他们,不如大度些,还能凭此卖桃夭斋那几个老头一个好。

    思及此,他点了点头,甩手将铁蝉身上的裂痕缝住:“那便听桑桑的。”

    铁蝉没了桃玉,躯体小了许多,现在只有半人高了。

    它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树身艰难爬起,又慢步走向容桑,两侧伸出两个小枝丫抱住了她的大腿,看起来自带了一股憨傻的气息。

    容桑笑得乐弯了眼。

    他们这儿岁月静好,另一边却是急得火烧眉毛了。

    江归晚的闷哼声传到她耳中,容桑压下心底想去看看的想法,活动了下,指了指不远处正给江归晚运功疗伤的秋瑜然和邱陵。

    “温道长还是快去看看江道长吧,那位邱陵道长方才捅了江道长一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邱陵?”温乐游听着容桑的语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邱陵怎会突然对江师弟下手?伤得可重?”

    这是一点不听她说话?

    她叹了口气:“我刚不是说了吗,他突然捅了江道长一剑,看着伤得很重,原因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秋姑娘已经给江道长服了些药,温道长是我们这里修为最高的,你去看看我们才知道到底伤得如何。”

    她态度十分冷漠,甚至还比不上刚才被铁蝉困住时来的慌乱。

    温乐游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从容桑告诉他这件事情开始,她的反应实在太平淡了,平淡到像是在说路边一朵还未长成的野花被什么人摘走了一般随意,仿佛丝毫不在意江归晚的死活。

    江归晚一路走来对容桑的好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称不上掏心掏肺,也算是因容桑的家族原因对她关怀备至。

    这般真心,就换来她这样一句平平淡淡的请求?

    连刚带走她差点杀害她的铁蝉,她都能替它求情几句,怎的到了活生生的人这儿,她就好像突然换了副面孔?

    又联想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温乐游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