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不在手术室外了，时繁星揉着涨疼的脑袋从小床上坐起。
“醒了？”
“陆漾？”
“不是我还能有谁？”陆漾放下正在吃着的泡面，走过来一下拍掉时繁星揉脑袋的手，边给她检查伤处边没好气道：“替你检查过了，不算严重，就是头骨裂了条缝儿，不用手术不用吃药，安稳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了……不过在没好完全之前，你别再乱来了。”
时繁星眯起眼睛以缓解些微的眩晕感：“……靳言呢？”
“不能沾水不能再受伤，最好就是按时来我这儿换药包扎。”
“我问你靳言呢？”
“医药费我先给你垫了，等会记得打我账上。”
时繁星拔了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头，跳下床就要走。
陆漾抬手一把将她拉住：“别去了，他被他家里人接走了。”
“接走了？”时繁星听完一怔，不敢置信道：“他刚动完手术，你怎么能让人把他接走，万一他要是在半路上突发什么状况……”
“是他妈要求的。”
“他妈要求你就能签字了？你别忘了陆漾，你是他的主治医生，是你负责给他动的手术，他术后情况不明确，你身为他的主治医生怎么能让他走？”
“家属强烈要求我又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也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转院手续合理合法，我又有什么理由把人强行留下？”
“松开。”
“繁星。”陆漾抓住时繁星的胳膊没放，沉默几秒后才叹了口气，道：“放心吧，闻家已经请了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给他做治疗，他目前被转去了埃米尔私立医院……等他好些了你还是可以去看看他的。”
听陆漾这么一说，时繁星才渐渐冷静下来，没再坚持立刻去找闻靳言。
见她脸色发白连站都快站不稳的样子，陆漾拉着她在小床上坐下，从办公桌上的盒子里拆了根酒精棉签出来，拉过她拔了针的手背擦拭消毒：“有那些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在，他应该能很快康复，所以你就先别担心他了，眼前先顾好自己吧。”
“你老实跟我说，手术是不是真的很成功？”时繁星转过脸凝视着陆漾。
陆漾边用棉签擦去她手背上渗出的血迹边道：“我是医生，不会随随便便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何况他还是我最好的兄弟，放心吧，手术没问题。”
“手术没问题，那手术之后呢？”
“……你也是学医的，术后的事谁敢保证？”
“我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时繁星定定地盯住陆漾：“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只想知道你的预测。”
陆漾手上的动作一停：“你都说是预测了，为什么还要——”
“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