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滴水声,比完全死寂还让人心烦。

    卫宸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道,“小文!把水关了!”

    滴。

    滴。

    耳畔边依旧响个不停,卫宸烦得很,睁了眼:“说了把水关—”

    下一秒,声音卡在喉咙里。

    身下的洁白鹅绒软床,高屋水晶吊灯,四面墙壁在他面前尽数爆裂,卫宸眼睁睁地看它们化成一地粉尘,房门更是离他越来越远,寸寸后退,不知道要飘向何处。

    一切不等他反应,耳边忽然又轰地一声。

    “轰隆!”

    卫宸被惊地一抖,他抬头朝声音方向看去,瞳孔瞬间缩紧,肮脏的水泥天花从天际压下来,朝着他碾下来。

    “艹”,卫宸骂了一句脏话,他这时回过神来,猛地翻身下床,拔腿向着唯一的光源追去。

    可没跑出两步,脚腕猛地一痛,像是被人抓住,卫宸没控制好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地面裂出深深的沟壑,一直蔓延到他的脚边。

    扯着他脚腕的人戴着苍白面具,本该是眼睛嘴巴的地方只有一片虚无的黑,他另只手拿着镣铐,身后跟着无数个一模一样的人。

    “滚开!”卫宸狠狠盯着为首的人。

    无数空洞眼眶同样回望着他,如机械般无机质的声音冰冷质问响彻耳畔。

    “卫宸,你该认罪了。”

    “……”卫宸收紧掌心,一双眼乍出凶光,一脚狠踹出去,“认你妈,我没有罪!”

    下一秒,卫宸拼了命爬起来,不顾脚腕疼痛,重新向大门的光源奔去。

    他是那么的迫切,以至于那些震响,那些索魂似的审判声都盖不住他心脏轰鸣的跳动。

    必须……他必须出去。

    “砰!”

    生锈的钢栏从天而降,掀起一地尘灰。前路尽数化成脏灰的水泥,栏杆把卫宸的视线分成死板的一小格又一小格,那扇门彻底不见,一切归于幽冥的黑。

    卫宸咬牙,悍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