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瑾之看了一眼情绪上明显有些激动的沐青鹰,说出了一句,让他极其不认可的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顾岑这个人,”

    我不了解?我与他二十年来的兄弟之情,怎么会不了解这个人,沐青鹰站了起来,正欲反驳,就见瑾之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坐下的手势,淡淡的说道,“你先别急着反驳,我且问你,顾岑是弹奏的哪一古琴曲,而名满天下?”

    沐青鹰虽然不明白瑾之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乖乖的回答道,“是风雷引”

    瑾之点了点头,拿起桌上放着的上好的雨前龙井,轻轻抿了一口,才又说道,“风雷引节奏奇纵突兀,气势威武雄壮,能弹出此曲的一定是有大志气的人,而顾岑在孩提时期,就能以此曲成名,可见他从小就胸怀大志。”

    “你以现在朝堂局势为引,从政治,军事逐一分析,我相信,顾岑一定不会看着天下大乱而坐视不理的。”

    听完瑾之说的合情合理的这一番话,沐青鹰内心无与伦比的震动,他按耐下心中的万丈波澜,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道:“我试试吧。”

    在瑾之与沐青鹰商讨之时,龙煜晟也在朝堂之上,阴沉着张脸,底下一众大臣佝偻着腰,低着头,谁都没有勇气率先承受这雷霆之怒。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龙煜晟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巨响,用力的拍在了龙案上,“赶紧的,都说说吧,不然朕可要点名了。”

    龙煜晟此话一出,下面一个个的脑袋扎的更低了,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兵模样的人,低着头双手举着一份奏折小跑进来,随着那小兵说话的内容,整个大殿的气压愈发的低沉了。

    “报,皇上,匈奴以攻下沂水城,再次向南而来。”

    小福子赶紧上前,将奏折拿到手中,又递了上去,又听到‘啪’的一声响,龙煜晟将奏折一股脑儿的扔到了地上,小福子急忙退到他身后,身子瑟瑟发抖,生怕受到迁怒。

    “都是废物,”龙煜晟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又将龙案上的茶杯摔了下去,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大殿中崩裂开来

    顾臻见又丢失了一座城池,也容不得惧怕天子的脾气,于是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老臣提议,罢免陈将军主帅一职,让刘将军为主帅,再派五万大军,将沂水城夺回来。”

    顾臻的话刚一说完,就见在文官一列,走出一个身材矮小,体态丰腴的就这花白胡子的小老头,他不认同的跪了下来,又磕了个重重的响头,想要以此表明死谏的决心,“不可啊,皇上,刘将军是上官南风的旧部,上官南风又私通匈奴,这次说不定就是刘将军给匈奴报的信,才令我龙腾国损失惨重。”

    顾涣看见那个小老头站出来,心中暗骂了一声不分青红皂白的老迂腐,上前也跪了下来,抱拳说道,,“皇上,刘将军向来对我朝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串通匈奴,皇上明鉴啊。”

    那小老头听后,不依不饶,甚至也不怕得罪人,当着朝堂之上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指责顾涣也与上官南风和刘将军各自交好,“顾将军,我记得你好像也是上官将军的心腹吧,而且还与刘将军相交甚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涣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小老头竟然如此不知人情,不懂事故,这种事情,竟然在朝堂上当众指了出来,“本将军向来公事公办,从来没有像谁靠拢过,”

    朝堂上有一些平时与小老头关系不错的大臣,都在偷偷的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是他偏偏不甘示弱,“顾将军嘴上这样说的,心中不一定怎么想呢。”

    “你”顾涣见这小老头死咬着自己不放,动了肝火,也不顾后果,竟然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做了担保,“皇上,顾涣以项上人头担保,刘将军绝不会与匈奴串通,”

    顾臻见顾涣这样鲁莽,心中只能祈祷刘将军真的没有与匈奴串通,其实刚刚那个小老头讲的不无道理,说实话,他也有些动摇,毕竟上官南风在串通匈奴这件事情上,还有着重大的嫌疑。

    他看着自己这样莽撞的儿子,叹了口气,正想着回去后一定要让顾涣去祠堂跪他个三天三夜,看他能不能将这臭毛病改掉。

    就在顾臻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顾涣的事情时,那小老头又开口说话了,甚至于明里暗里都在讽刺着顾涣,“你的人头值几个钱?若是匈奴兵临城下,直捣皇城,别说你一个顾涣,就是十个,也不够砍的。”

    其实原本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顾涣完全可以不说话,抽身而退,结果他却继承了顾家的通病,是个死脑筋的,偏偏要与小老头争论出个高下,“皇上,若您不放心刘将军,顾涣请命,上阵杀敌,马革裹尸。”

    小老头也有些倔强,尽管在他身旁的大臣,已经默默的暗中踢了踢他,示意他别再多说了,结果他却丝毫没有理会,还给人家踢了回去,并说道,“若臣没有记错的话,刚刚顾将军才为刘将军担保,那难保不会和刘将军是一伙的。”

    顾臻见小老头这样一竿子将自己的儿子打死,急忙也跪了下来,磕了个重重的响头,给龙煜晟保证道,“皇上,老臣世代忠良,教出的儿子也都忠心耿耿的,犬子绝对不会串通匈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