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瑾瑶错愕的看着面前柔弱的少女,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摆摆手示意一旁的死士把她弟弟也放下来。

    那少年被松开之后跑到少女的(shēn)前,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少女的衣襟儿,另一只手捏起袖子给姐姐擦拭着眼泪。

    古学斌也走了过来,轻轻按了按苏瑾瑶的肩头,道:“别急,好像是有什么误会,慢慢的问。”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开始在脑海理清头绪,这才开口问道:“你是说,你们父子三人是被虎威寨的人抓山的?”

    “是。我爹是个银匠,被抓来给这里的寨主妇人打造首饰。被(bi)着做了快十天的活了,我在家里带着弟弟实在不放心,而且……家里也没有吃的了,到山来找他。谁知道今天还没来得及下山,有人来攻打山寨了。我爹也……也被杀死了。”

    少女说完,双手抱住了弟弟,放声大哭起来。

    苏瑾瑶的表(qing)有些错愕,但也有些无奈和同(qing)。这确实是他们的错误,是误伤,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想了想,苏瑾瑶道:“那你们的家在哪里?我叫人送你们回去,还会给你们一些安置,不会让你们的(ri)子过不下去的。还有,如果能找到你爹的尸体,我们会帮你好好安葬的。”

    “不,我不回去,我要给我爹报仇。你们是这些山寨的土匪还要坏的坏人。”少女哭着,试图用手来推搡苏瑾瑶。

    苏瑾瑶没有动,似乎是打算由着她推好了,起码能够让这个失去亲人的少女发泄一下心的痛苦。

    但古学斌走过来,挡在了苏瑾瑶的面前,一脸正色的看着面前的姐弟。

    或许是由于古学斌的气势很不一样,又或者是因为古学斌长得太过俊美。

    因而他一挡在苏瑾瑶的面前,那少女愣了一下,继而收回了手,没有推在古学斌的(shēn)。但少女还是低下头,继续哭泣着。

    古学斌转头看了看苏瑾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又转头对这个少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你觉得杀死你爹爹的是坏人。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是为了更多被害的人报了仇?我们承认造成了错误,误杀了你爹,我们愿意承担责任。你再想想,算是官兵剿匪、或是边关战事,难道没有无辜的百姓受害了吗?”

    少女被问得一愣,慢慢的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却显出几分疑惑。

    古学斌又道:“我是官门人,这次虎威寨剿匪,是奉命行事。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责任,她甚至还是一位为了百姓除害的英雄。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意出面,让官家给你父亲一个交代,这样可以了吗?”

    若是江湖恩怨仇杀,那真是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可如果这是官府剿匪,别说是有误伤的百姓,算是把土匪的大帽子扣在这个死去的银匠(shēn),这也是让他们这些小百姓没有办法的事(qing)。

    这个少女有十三、四岁了,加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然也能够明白古学斌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见少女的眼神有了一丝的松动,古学斌慢慢的把苏瑾瑶扶起来,又对这个少女说道:“这位姑娘只你大着几岁而已,但是她为了百姓已经做了很多的事(qing)了,她其实很伟大。出了你父亲被误杀的事(qing),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我相信,如果你给她一个机会,她会认真的补偿你的。这样你和你弟弟都有了安置,你父亲也不会白白的死了,有什么不好呢?”

    少女看看(shēn)边的弟弟,犹豫之色越发的明显了。终于,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

    苏瑾瑶明白,她是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的。明明知道父亲无辜被杀,可是她为了和弟弟能够活下去,终究还是选择妥协了。

    苏瑾瑶看了看古学斌,眼神里有感觉,也有些为难。

    古学斌轻轻的对苏瑾瑶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qing)。有正义有邪恶,但是要铲除邪恶,光靠正义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些牺牲。她的父亲很不幸,但这对姐姐还算是幸运的,我们好好安置他们,让他们的爹爹泉下有知,也能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