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除一听,一股窝火冲了脑门子——赵乘乘的意思完全就是把他当根玉(势)。面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心里屈辱得不行。说话就带出些冷漠疏离来:“请千岁爷放心,自此一次……”话说到这里还没有说完,赵乘乘就打断了。“话不要说得太早,容易闪了舌头。”

    李除倒是想说上一句硬话,但是他说不出来。这朝堂之上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也许有人一夕落魄,一朝青云。

    也许有人一时权重,一瞬泥淖。

    如今赵乘乘站的位子,想要一个人求他,那不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李除实在待不下去,站起来对赵乘乘弯腰拱手道:“千岁爷,下官身体已然好了,如今户部事多忙碌,下官就不打扰千岁爷了。”

    赵乘乘眯了眯眼睛,随即轻笑道:“户部那么多人,离了你一个李屠夫,还能吃不着肉?”

    李除听着话只觉得讥讽得很。觉得赵乘乘是在说自己没什么能干。就算到了户部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由此内心更加的不舒服起来。

    “下官虽无大用,便是去端茶倒水也是好的。下官告退。”

    赵乘乘见着他转身离开,拨动了一下手里的天珠,无声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李除出了赵府的大门,却是看到张显在门外。依旧是那辆华贵异常的马车。

    张显迎上来。

    李除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觉得赵乘乘应该不至于将他只当个玩物的想法在脑子里蹿。又顿时觉得可笑,自己竟然在乎自己那大奸臣的心里的分量。

    张显将一荷包的红枣糕递给他,“李大人,千岁爷吩咐的。您拿好。”

    李除接过去。只觉得心口微热。他走向马车。因着昨天也拒绝不了,今日大抵也是如此。

    结果刚靠近马车,张显就伸了手拦住他,说道:“千岁爷待会儿有事儿出去。李大人要是要坐车的话,我再去给您安排一辆。”

    再尴尬是没有的了。

    真的是尴尬得面红耳赤脸皮发胀。

    赵乘乘那里狠狠得了一批“侮辱值”才施施然的走出去。

    李除没想到尴尬到这份上的时候还能遇到赵乘乘。但是此时却是不行礼不成。张显见到赵乘乘,立马就迎上前去,“千岁爷。”

    赵乘乘轻点了一下头。路过李除的时候,李除拱手行了一礼。

    赵乘乘略过他,直接登上了马车。

    李除心中微微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赵乘乘没有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但是想什么来什么。

    赵乘乘上了车驾,掀开马车车窗边的帘子,问道:“秉真,你不是去户部当值?缘何还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