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家人心情乱成一锅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赵母回到别墅时指尖都在抖,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脱下高跟鞋时心神恍惚、站立不稳差点摔倒,站在一边的赵湛怀欲言又止,将她扶起。

    赵母什么也没说,拢着衣服匆匆回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面就传来啜泣声。

    赵母的哭声传来,整个别墅都非常低气压。

    保姆和厨师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敢在别墅内多待,都纷纷去院子里了。

    赵父脸色难看,看了眼赵母房间的方向,对赵母隐隐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但是他满脸疲惫,倒也没多说,只道:“生日宴那边还有很多宾客没送走,我得过去一趟。”

    今年这场生日宴,算是彻底搅黄了。

    而且,只怕是赵母永生难忘的一场生日宴了。

    赵母刚换上晚礼服,还没来得及和宾客觥筹交错一会儿,甚至很多宾客都还没到,就接到了赵湛怀打来的电话——然后就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他们一家人哪里还有心思回到生日宴上去继续接待客人?

    赵湛怀点了点头,道:“我待会儿去医院,赵墨的伤势没什么问题,没骨折,您也放心。”

    “我放的哪门子的心?你们一个二个都不让人省心!”赵父理了理领带,脸色铁青,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明溪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你们!我不过出差一个月,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赵父一离开,赵宇宁神情冷倦,转身也要出门。

    赵湛怀连忙一把捞住他胳膊,心情烦乱:“跑什么?!赵宇宁你又要去哪儿?!”

    “哥,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离家出走中?”赵宇宁嗤笑道:“今天来生日宴是给你一个面子,不然我根本不想去!气死我了,妈不问青红皂白打我一巴掌的事,还没给我道歉呢!”

    说完赵宇宁也不管赵湛怀的表情,把身上的燕尾服小西装一扔,丢在玄关口的柜子上,转身就走。

    赵父和赵宇宁一走,整个赵家别墅像是一座空坟。

    只隐隐传来赵母的啜泣声。

    冷清得几乎不能待。

    赵湛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焦头烂额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喘了口气,意识到除了他,无人收拾这烂摊子。

    过了半晌之后,他还是上了楼去,敲了几下赵母房间的门。

    “妈,您还好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回旋的余地吗?”赵母回想着警察局门口,赵明溪说把他们的照片已经全删了,让他们也把她的照片删掉,不要用作干非法勾当的冷漠口吻,越想脑袋里越像是被针一下一下地扎,胸闷气短,心脏也心悸得很。